陆薄言的唇角愉悦的扬起,开了卫生间的门,迈步出去。 下着鹅毛大雪的平安夜,整个商场沉浸在圣诞的气氛里,她穿着厚厚的外套,带一顶针织帽围到耳朵,素色的围巾围到嘴巴上,把自己裹得像个小熊,几乎只露出一双眼睛,但他还是一眼就在汹涌的人群中认出她来。
“他说忙完了就回来了。” 那时她心里的绝望,比满世界的白色还要惨重,那以后很长的时间里,她常常梦见大片大片的白色,一见到白色就觉得绝望汹涌而来,要将她覆灭。
陆薄言并不理会沈越川的长篇大论,危险地看着他:“你是不是做了什么?” 她由衷感叹:“名利对现在的人来说挺重要的。滕叔为什么这么淡泊?”
她艰难地吞了口口水:“徐伯,有没有低调点的车子啊?” 陆薄言看着她像乌龟一样缩回龟壳里,忽然觉得一天这样开始也不错,唇角掠过一抹笑意,起身洗漱去了。
紧跟着“撞衫”报道的,是“苏简安现场回应撞衫”的新闻。 他从来都不知道,世界上有一个人可以在这方面几乎要逼疯他。
“陆薄言,手势暗语只有我们警察局内部的人才会懂。你为什么能看懂?”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,如遭雷击,猛然清醒过来,肥胖的出租车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压在她身上,手正拉着她裙子的拉链。
“哎?”苏简安眨巴眨巴眼睛,她以为陆薄言要把她掳到美国去呢…… “……”她找不到借口下车了。
他走过去掀开被子,苏简安捂着脸趴在床上埋怨他:“你干嘛给我衬衫啊?睡衣不合身也比这个好啊,我以后再也不来你们公司了。” 而且,这个话题……根本就是在挑战她脸皮的厚度啊!
其实很想进去,因为知道陆薄言在里面。暗暗喜欢了十几年的人,就在那幢大厦里。 半晌才回过神来,苏简安“咳”了一声:“等一下,我去给你拿镜子。”
前几天她杀人凶手被挟持,他出现在现场;知道她被围堵,他带着人来救她;她通宵加班后,他恰好去警察局接她;昨天特意提前回来…… 十分钟后,陆薄言的车子停在一家法国餐厅的门前。
苏简安把苹果当成陆薄言,一口咬下去,却不小心碰到了唇上的伤口,疼得她龇牙咧嘴。 “没有。”苏亦承面无表情的翻过文件,“出去!”
旁人议论起别人的事情永远是起劲而又条分缕析的的,张玫听了忍不住笑,说:“我以为洛小姐对你真的死心塌地,没想到她有预备役。” 早知道今天,14年前她一定走高冷女神路线啊,才不要缠着陆薄言呢!
苏简安本来欲哭无泪,但是一听到陆薄言的声音,她的眼泪就差点被吓出来了,慌忙看过去,真的是他哎! 一上车洛小夕就替苏简安系上了安全带:“忍一忍,我送你去医院。”
陆薄言沉吟了片刻:“没问题。” 右手受伤的缘故,她勉强只能用左手把礼服拉上来遮住胸口,对于拉链和整理,她无能为力。
苏简安摊手,一脸无辜:“我只是在描述我的工作内容啊,而且我都只说到蛆和尸臭……” 他没有按时吃饭,是不是又犯病了?
她笑了笑,一脸要和他分享好消息的表情:“不告诉你!” 陆薄言只是全心全意的帮她揉着手,他微微低着头,浸在夜色中的轮廓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抹温柔,苏简安怀疑是自己的错觉。
另一边,苏亦承挂了电话之后就把手机关了,却还是坐在沙发上不动弹。 陆薄言抬起头来:“沈特助,这边忙完了,你直接去一趟越南。”
“……”苏简安知道苏亦承是故意的了,“哼”了声:“不说算了,反正小夕也快到了。” 陆薄言指了指她挂在后颈上的毛巾:“你挂着我用过的毛巾干什么?”
一名五十岁左右,穿着三件套西装的大伯从别墅里走出来,还带着一名佣人。 洛小夕用调侃的语气“哦哟”了一声:“终于要回家投入陆boss的怀抱了啊?”